始终是老妈最好，电话过来“生日快乐”，虽然也在啧啧称奇，今年怎就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里。

许多年的清明节都没能在家了，不能祭祖扫墓踏青。拥有的清明记忆渐渐已可追溯到多年以前。总是在特别的日子，才更容易唤起对时间流逝的意识。记忆里的清明时节，始终只得一幕画面，定格在少年时期仿若远游踏青的心情。走在崎岖不平的田垄上，跨越天然的沟渠，分开野外丛生的茂密杂草和荆棘，走向山间整年未得清理的祖先墓穴。用带来的工具把墓旁杂草清理干净，堆整边缘，摆上祭品，把纸钱压在墓顶及其周围，最后还要燃放鞭炮。对于大人来说，这是一种缅怀先人、略尽孝道的形式，对于小孩而言，则当然重在野外驰骋的乐趣了。

只是如今这世道，市场经济未免发展太彻底，竟然连代人祭祖的服务都能推出。有市场才有服务，从好的方面来说，选择这种服务的人是事忙不忘尽孝道，孝心可嘉。然而，从反面来说，令人代祭却是彻彻底底流于形式主义了。形式是需要的，形式主义则大可不必。清明节的扫墓祭祖，作为一种传统习俗的延续，目的应该是通过这样一个特定的节日来唤起对故人的追思，扫墓是追思者的一种具有实在意义的外在行动方式，而与此同时的心灵怀念才是节日的本意。认为只是通过扫墓供祭的行为便能自然而然体现心意，其实显得太冷冰冰了。与其这样，忙碌无暇的人们倒不如自己在家香烛一副更显真情实意。

更实际一点，亲历亲为的行为，对于后辈子孙了解先祖，绵延祖先的事迹，也有实在意义。家族记忆在我们这种传统的农业国家还是显得比较重要的。我不肯定这种传统的延续是否有必要，但如果只是本着延续传统这一点，则利用清明节的祭祖追思对后辈进行适当的教育，确乎是一个良好的时机。

无论如何，花钱让人代祭祖先都显得荒唐，有些情感，夹杂了商业的气息在里面，总感觉就被亵渎了。形式不应等同于形式主义。